参考消息网10月(yue)8日报道英国《经济(ji)学人》周刊近日刊发题为《西方文化正阻止人们长大(da)?》的文章。全文编译如下:
一名年长的老板正在纠正一名年轻的女员(yuan)工,“‘仓鼠’(hamster)这个单(dan)词里没(mei)有p”。但那个20多岁的年轻人反驳道:“我就是这么拼的。”老板建(jian)议她查查字典。这名员(yuan)工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,还把电话开成免提模式(shi),流着眼泪要求妈妈告诉(su)老板不要这么刻薄。
这是一个有趣的场面(mian)。那名流泪的雇员(yuan)似乎已经内化所谓“我的真理”:这个流行用语旨在使讲(jiang)话者的观点合理化,使他们免受基于事实的批评。你(ni)可能会(hui)说“1 1=2”,但“我的真理”却认为等于3。后现代(dai)主义者认为这种思(si)维方式(shi)很先进。基思(si)·海沃德称其(qi)幼稚(zhi)。他是对的。
行为幼稚(zhi)化
身为丹麦哥本哈根大(da)学犯(fan)罪学家的海沃德走(zou)得更远。他在《幼儿化》一书(shu)中提出,今天的年轻人不如前几(ji)代(dai)人成熟,而西方文化是罪魁祸首(shou)。作为一名任教多年的老师,海沃德越来(lai)越担心他那些18岁的学生(sheng)“不像是即将成年的成熟青少(shao)年,却像胆怯的学童在陌生(sheng)世界中漂泊”。有个学生(sheng)穿(chuan)着连体服(fu)来(lai)上课,声称天气很冷,他喜欢让自己感觉舒适。“你(ni)难道不担心这种衣服(fu)显得幼稚(zhi)吗?”海沃德问那名学生(sheng)。他得到的答复是:“不,我就想被当(dang)成小孩。成年人的生(sheng)活太难了。”
海沃德拿出他最(zui)确凿的证(zheng)据。在富裕国家,在30岁时达到成年传统标志的人口(kou)比例大(da)幅下降。这些标志包括离开家、经济(ji)独立、结婚生(sheng)子。在英国,首(shou)次进入(异性恋)婚姻的男性年龄中位数为33岁,女性为31岁,比上世纪60年代(dai)初(chu)高出10岁。2016年,皮(pi)尤研究中心的一项(xiang)研究发现,美(mei)国18岁至34岁的年轻人更有可能与父(fu)母同住,而不是离开父(fu)母、与伴侣同住。
“两面(mian)派游戏”
海沃德认为,流行文化正在使人幼稚(zhi)化。现代(dai)电影颂扬(yang)不成熟。从(cong)《摇(yao)滚学堂》和《泰迪熊》里顽(wan)固的“成年孩子”,到不停(ting)重(zhong)拍的《蝙蝠侠》和《蜘蛛(zhu)侠》,“现在去看(kan)电影,感觉更像是去玩具店”。真人秀节目“把幼稚(zhi)病正常(chang)化”,让“四五十岁的名人扮成玩具车、小熊和恐龙”。很多广告都是“对成熟成年的攻(gong)击”。
教育系(xi)统也有一定(ding)责任。学生(sheng)被防护起来(lai),免于接触可能令人不安的想法。英国阿伯(bo)丁大(da)学对《彼(bi)得·潘》一书(shu)提出内容预(yu)警,称学生(sheng)可能发现书(shu)里“有关性别的怪异视角构成情感挑战”。学童们被告诉(su)的一些东西显然是不真实的,比如“你(ni)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”。学校里过去教授“无可争(zheng)议的想法,即学生(sheng)想要在社(she)会(hui)里正常(chang)生(sheng)活,就得调整自己的行为以适应世界”。但如今的情况不再是这样。
最(zui)后,海沃德指(zhi)责自由派评论员(yuan)。一方面(mian),他们称赞当(dang)年还是女学生(sheng)的激进活动人士、“瑞典环保少(shao)女”格蕾塔·通贝里是“无所不知的贤(xian)人”,尽管她“没(mei)有任何科学专长”,“对气候(hou)问题也没(mei)有任何独到见解”。
另一方面(mian),当(dang)年龄和通贝里大(da)致相同的英国女学生(sheng)沙米玛·贝古姆加入“伊斯兰国”组织(zhi)时,同样的自由派专家却谴责英国政(zheng)府(fu)拒绝她回(hui)到英国的决定(ding),把她描述成“一个受骗的孩子……太年轻太天真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因此对接下来(lai)的行为不负(fu)责任”。海沃德说:“当(dang)社(she)会(hui)以这种虚伪的方式(shi)行事,一方面(mian)把人成年化,另一方面(mian)又把人幼稚(zhi)化,就是在玩一种危险的两面(mian)派游戏。”
也许是这样。但自由派要求允许贝古姆回(hui)国的主要论点是,让一个人失去国籍违反国际法。如果不是这样,各国就可以把所有罪犯(fan)扔到国外,拒绝接收他们。海沃德对此只字未提。
时代(dai)不一样
海沃德的说理有两个缺陷。第一个是脾气太坏。成年人为什么就不能装扮成漫(man)画人物,如果他们喜欢?喜欢《酷狗宝贝》动画电影有什么不好?成年意(yi)味(wei)着对自己的行为负(fu)责,而不仅意(yi)味(wei)着只在阳春白雪中寻找乐趣。
第二个也是更大(da)的缺陷在于,海沃德忽略(lue)了他谴责的“幼稚(zhi)病”激增的更有力(li)解释。之所以如今有更多证(zheng)据显示成年人的言行幼稚(zhi),也许是因为人人都能拍照,并在社(she)交平台发布(bu)搞(gao)笑视频。谢天谢地,婴儿潮一代(dai)和x世代(dai)在20多岁时做的傻事几(ji)乎都被人遗忘。z世代(dai)最(zui)滑稽成员(yuan)的最(zui)滑稽举(ju)止往往在网上迅速走(zou)红。
此外,年轻人之所以比前几(ji)代(dai)人更晚找到工作并生(sheng)育子女,或许是因为他们受教育的时间更长。如今,在25岁及以上的美(mei)国人中,多达40%的人有大(da)学学历,而1960年时的比例为8%。那些25岁还在念书(shu)的人在经济(ji)上不大(da)可能独立,因此可能会(hui)对生(sheng)孩子犹(you)豫不决。这不是幼稚(zhi),而是明(ming)智。
其(qi)他作家对年轻人也做了有时令人不安的有趣研究,从(cong)他们貌似高度的精神痛(tong)苦到对言论自由的陈腐支持。但把整整一代(dai)人视为巨婴,似乎像是辱骂。(编译/赵菲(fei)菲(fei))